阿飛

【钟蝙】阴影之下

性转注意。

性转注意。

性转注意。

梗源:

致命伴旅

史密斯夫妇

雨水总是由于自身重量太轻而随着风的方向降落，这点对于不会飞翔的人类同样适用，正是因为他们没有翅膀，所以他们研究出了用于飞行的飞行器，滑翔的滑翔翼，降落的降落伞，似乎每个名称当中都含有这些物品存在的意义，就像多维空间这个名词一样，多维元素构建出了不同的空间，而布鲁茜从来都不认为他们生活的空间是独立的，因为不同的选择，世界产生了多元化的进展，也许一个世界还在茹毛饮血，而另一个已经进入了量子领域。

‌所以布鲁茜在和瞭望塔的克拉拉还有扎塔拉在通讯过程中突然感觉到晕眩，进行了一段高空坠落，通讯中断后的降落之后，再看到不同于自己哥谭市的蝙蝠灯时，她很快的判断出两种情况:第一，她来到了另一个空间，第二，她陷入了某种梦幻之中。至于有人恶搞这样的情况基本上是不可能存在的，所以布鲁茜蹲在了一侧的黑暗里望着前方纠缠在一起打斗的三个人。

她认出了其中的一个身影，橙色与黑色，她曾经最熟悉的那一抹颜色，对方看起来和从前一样，危险而冷酷，出手快速敏捷并且冷血。

丧钟。

布鲁茜在脑海里浮现这个称呼时难以掩饰自己的心跳加速，她咬过自己的嘴唇强迫自己再次冷静下来观察着另一方的动向。

那是……也许是蝙蝠侠？

和她的装扮如此的相似，只不过从体型和声音上很容易判断出这是一名男性，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年轻一些的黑发男人，黑色和蓝色的图标让布鲁茜有些疑惑，但是他们二人正在联手对抗丧钟，从这一点判断他们是一同来到此处的，也许其他利益或者理由让他们组成了一队。

“你还邀请了别人。”

天台地面的小石子因为后撤的脚步而弹跳飞起来后碰到了一边的台子上，因为反作用力滚到布鲁茜的脚边。丧钟并没有回过头，他手里握着他的那根武器长棍，格挡住了年轻男人的一次进攻并且利用另一只手里加装了消音器的自动手枪连续射击在对方可能落脚的位置。

“也许是你邀请了别人。”

蝙蝠镖和这声音一同飞来，丧钟错开脚步侧身让能够控制回旋的蝙蝠镖从他的右侧飞过，而他则是把脑袋转到了布鲁茜的方向。

“一位打扮成蝙蝠的女骑士……”

他把整个身体转过来，脑袋略微的歪了一些，而另一边的蝙蝠侠也意外的停止了进攻的趋势，也许是想让那被丧钟几枪打坏的蝙蝠镖无声无息进攻一样，他们的动作都因为一个意外之客而停止。

“不，夜翼……”

蝙蝠侠伸手拦住了还想要上前一步的夜翼，在后者有些疑惑的眼神中丧钟捏住了女人的下巴，带着他特有的过度自负缓慢的开口:“我对毁掉你的一切会很感兴趣，蝙蝠……女侠。”

他的视线就像是在欣赏一副美丽的图画那样看着布鲁茜，随后逐渐阴沉下来，带着点儿玩味的神色松开手后撤一步，借着腰上的喷射器从天台上离开。

也许对于现在的蝙蝠侠来说，雇佣兵丧钟的危险程度远远不及刚刚就被他检测到意外出现在天台上的女人高。

“我想你也清楚，布鲁斯，我们需要谈谈。”

布鲁茜从阴影里出现，她沉稳的声音成为了落雨之前最后的音符。

布鲁斯在完全确认了对方是另一个宇宙女性的他后，才把人一起带回了韦恩庄园，面对着阿尔弗雷德有些诧异的眼神，迪克倒是从头到尾给这位担心过度的老管家解释了所有的疑惑，贴心的管家为两个人端上来了一杯热咖啡后退到了厨房里去做夜宵。

迪克站在布鲁斯那头的沙发边，年轻的男人难免会过分好奇，与沉默的布鲁斯不同，迪克的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被对面的女人而吸引，更准确点儿的是被她取下蝙蝠手套后左手无名指留下来的痕迹所吸引。

“夜翼，”布鲁茜放下了杯子，她把手交叠放在了自己的大腿面上，良好的家教给予了她在人前礼貌而优雅的条件:“可以开口问了。”

迪克下意识的看向了面色凝重的布鲁斯，在那双钢蓝色眼睛主人的颔首下，他这才考虑了一次措辞的缓慢开口:“我们接触过其他宇宙的人，上一次是……”

“重点，孩子，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听你讲故事这件事上。”

布鲁茜打断了手掌握住沙发背的年轻人的讲话，迎来了沙发里坐着的男人端着咖啡引用时候轻微而嘲讽一样的笑声，尽管那里面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只是短促的笑声而已。

“好吧，你嫁给超人了？”

迪克又在话尾加入了一些别的关于这个问题的解释，由于之前的一次地球宇宙交错中，迎娶了女超人克拉拉肯特的是蝙蝠侠布鲁斯韦恩，这让迪克下意识地认为相反的情况里布鲁茜韦恩是要嫁给超人克拉克肯特的，在他清亮的声音里，布鲁斯注意到了黑发女人下意识紧绷身体，左手握起来再次松开的动作，她的眼神向左下方看去，那是陷入回忆的微表情。

“迪克，”布鲁斯同样的放下来杯子，不同于女人声音的温柔，他的声音低沉而具有强烈的目的性:“给她一些时间。”

“我和……他，离婚了。”

这次的眼神走到了右下角，一个说谎的表情，但是布鲁斯没有点破这件事，他了解自己，那就意味着他了解对面的人，他们会规避一些事情，或者说也许只有他们彼此才能够理解更多的复杂感情。

“也许你该去看看阿尔弗雷德。”

迪克一边回头一边还是按照吩咐去做了布鲁斯让他做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听不出布鲁斯想要单独和蝙蝠女侠谈话的要求，而布鲁斯，他正在向他想要的目的地前行。

“明天就能够送你回到原来的宇宙，这一点你可以放心，至于你刚刚说了谎……布鲁茜，我想知道原因，作为我送你回去的代价，你知道我们都不喜欢欠人情。”

布鲁斯的一番话后，客厅壁炉前安静下来，木柴在炉膛里被燃烧着变成黑色，布鲁茜的眼睛里倒映着和当年一样的炙热火苗。

盛夏的西西里岛，意大利南方的珍珠，水晶般清澈的海水和美丽的海床，木头搭建的海岸边度假屋内波西米亚风格的毛绒地毯与穿着浅蓝色衬衣和沙滩裤，坐在屋外太阳伞下沙滩上带着墨镜的银发成年男性。

他的手边放了一杯奶茶，和他那张冷峻的脸不同，那杯奶茶加了奶盖的同时，杯子上用黑色马克笔写了“030”，店员恶趣味的把这个序列号画成了一个亲吻的小表情。

这成功了引起了刚刚三十岁的布鲁茜韦恩，蝙蝠女侠，哥谭的女骑士的注意，她并不是完全来度假的，更多而言，她是来调查意大利黑手党与哥谭黑帮之间的问题，可是她缺乏一个合适的理由，或者说更合适的身份，也许利用对面这个看起来身上没有伤疤，稍微年长的银发男人会让计划顺利很多。

布鲁茜擅长观察，甚至推测出了对面男人曾经当过兵的经历，而对方对于美人落座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波动——惊讶或者局促不安，都没有，他只是把自己的奶茶往手边挪动了一下。

“我猜你在等人？”

对方好像是嫌弃用吸管不够男人，拿起来奶茶打开盖子低下头喝了一口，再抬头的时候注意到了布鲁茜。

布鲁茜因为男人鼻头上的奶盖忍俊不禁，而男人更像是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从头笑到尾，再伸手擦了擦自己的鼻头。

“我在等一个微笑。”

很好，布鲁茜想，这个男人看起来聪明机灵并且带了点儿男人特有的油腔滑调，可她没有想过的是猎物和猎人的身份总是在不停的交换。

他们聊了一个早上，从历史谈到政治，再从风俗人情谈到美食音乐，布鲁茜从来没有想过能有什么人可以合着她的节奏一起交流，融入灵魂的共鸣感让她产生多余的感情。

异国他乡的旅人，男人这么介绍着自己，他说他的确当过兵，陆军，刚刚退役不久后来这里散心的同时确实也想过遇到点儿什么有趣的事情，毕竟旅途中总会有意外发生。

“有趣的事情？”

男人把墨镜摘了下来，手指捏着镜腿，胳膊肘压在桌子上，阴影下那双带着笑意的冰蓝色眼睛看向了布鲁茜:“最有趣的事情。”

有那么一刻，布鲁茜心动了，在大学期间她也交往过男友，可是迫于她的强势，那些男人总是在还没有彻底走入她的内心之前便抽身离开，而成为蝙蝠女侠之后，布鲁茜便更没有什么时间放在爱情上。

她习惯了孤独，而孤独也成就了她的坚强，可现在的她是布鲁茜韦恩，而不是蝙蝠女侠，对面的人也不是阿卡姆的那群疯子，而是一个退伍的男人，一个看起来还算不错，表现得体，言谈举止足够配得上她的男人，布鲁茜在心里给对方打了及格分——哪怕在挑选利用对象上，布鲁茜都会严格要求。

和所有心动后开始接触磨合的情侣们一样，他们把时间花在了清晨雨点低落在水桶的小贝壳上，雨后阳光暴晒下街头巷口叫卖的意大利语中，夕阳下沿着海岸线走到星辰闪烁在脚印积留下退去浪潮的海水里。交谈，牵手，拥抱，感情的蔓延就像火苗落入了干燥的柴火之中，迅速攀升的温度差点灼烧到了布鲁茜的眼睛。

她正在看着男人站在不远处和商贩讨价还价，随后从架子上用包装纸包好拿过来两块意大利薄饼作为午餐。

他们住在男人找的酒店里，价格实惠，环境卫生，甚至第二天清早布鲁茜从床铺上醒来时还能够看到睡了一夜沙发的男人正坐在床头旁边的圆桌边计算着开销，这是她从来没想过的场景，不过这就像最普通的一对男女那样，也不失为一种让她感觉到愉快的体验。

“斯莱德，你就给我吃这个？”

布鲁茜的嘴唇翘起来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她捏着纸袋望向那双冰蓝色眼睛的主人，对方脸上的笑容没有锐减而是反增，他用笃定的语气开口解释道：“网评这是最有名的披萨。”

对此，布鲁茜将信将疑，她在认识斯莱德的当天夜里就调查了男人的背景，从出身到入伍再到退役，斯莱德经历过不少的战役，甚至有些属于秘密行动，他拥有可以保护好自身的能力，也许对布鲁茜也抱有着点儿不一样的感情。

“在这条街里至少是的。”

斯莱德又添加了一句话，布鲁茜侧过头看向了那双眼睛，而眼睛里正照出来她带着笑容的表情，布鲁茜糟糕的想着自己也许对一个刚刚认识了不到一周的男人来电，又庆幸的告诉自己今晚任务就可以开始，而她会结束这场荒唐的爱情故事。

“布鲁茜……”斯莱德停下来脚步，他的声音足够低沉，相比较其他男人而言，他的声音更像是海洋最底端蔓延出的热流，用平静和温暖的状态刮蹭过沙滩和海岸线，却也能够完全侵蚀摧毁那些坚固的外壳：“我假设，如——小心！”

男人的声音突然拔高，他丢下手里的东西，在停止住呼吸的瞬间里把布鲁茜搂在自己的怀抱里并且向一侧倒下，随后他在确认了怀里的人安然无恙后才跪立起来，布鲁茜望向右手边的斯莱德，他的那条老头款式花衬衣小腹位置完全被血红色染透，而他好像并不在乎似的，也许是因为长时间的战争经历，又或者是人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下偶尔会忽略疼痛。

“你在流血。”

布鲁茜把围在腰上的那条纱巾解了下来捂在斯莱德的腰上，两侧的人群向布鲁茜的身后跑去，而斯莱德靠着餐车的一侧眯起来眼睛，随后是一个轻飘飘的亲吻，就像他们本就应该在刚才那么做，只是因为意外而推迟了一样。

在意大利黑手党的问题上，警方管理并不容易，而布鲁茜更不可能在这里换装成蝙蝠女侠，还好黑手党的纠纷解决快速，没过多久救护车便把医护人员送到了现场。

满地凌乱的食品和宣传单与旅客的衣服成为了旅行中意外的一部分，布鲁茜看到了正在被绷带包住腰的斯莱德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她才不得不承认对方那一刻的反应是有些打动了她，没有女人会拒绝一个能够用命来保护自己的男人，何况这个男人比大部分的男人要优秀的多，也许任务结束他们会有更多的发展机会，布鲁茜这么想着。

“所以，你爱上了他……”

布鲁斯对于这样烂俗的情节加以总结，他把咖啡彻底喝完后抿了抿嘴角，手指交叉放在腿面上，而布鲁茜不置可否地继续开口讲述着：“我一直以为那些人是冲我来的，而实际上，他利用了我，那些人是针对他的。”

布鲁茜握紧了右手，她的胸口略微的起伏着，而阿尔弗雷德合时的出现让她把情绪再次平稳下来，老人把杯子又一次的填满后退了出去，门口还站着眼神好奇的年轻男人。

在布鲁茜拿到了关键性的证据之后，她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要么暴露她是蝙蝠女侠的身份，要么被抓住后再遭遇一些她不想多考虑的事情。

布鲁茜正站在那张被子放在尾端没有叠好的沙发旁，也许她确实应该和这个睡在这里的男人做一个告别，她期待男人会回来，又不希望他因为自己的事情而陷入危险当中。

那群人刚才正在楼下，可能已经走上了楼梯，布鲁茜移动到了门旁贴上耳朵却听到楼梯上多了几个脚步的声音，随后是敲门的问询。

“亲爱的？”

银发男人的声音。

布鲁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假设了他背后也许有人用枪指着他的脑袋，她把一把小圆桌上用来切苹果的匕首拿在了身后藏好，这才缓慢的打开了门。

布鲁茜错开身子让路，外面则是斯莱德一个人站在门口，他还像个傻瓜一样抱着一个纸袋，里面露出来了意大利面速食包装袋的一角。

“……看起来发生了点儿小问题，”斯莱德把纸袋子在桌子旁放了下来，他看到了布鲁茜的行李箱放在了沙发旁后突然开口，布鲁茜走到窗户边眯起来眼睛扫过楼下的那群人，回身看到了问话的人把他的行李箱从沙发下面拖出来打开后，掏出来了一把手枪和一根黑色细管——消音器:“但是我们能搞定。”

斯莱德组装好手枪把它插在后腰里后又掏出来了一把自动手枪，布鲁茜没有多问关于这些枪支弹药的由来，就像斯莱德没有对于那群相关人员发问一样。

他们的行李放在了一起，也许五分钟后会有人过来把那些没有什么大用处的衣服裤子翻的乱七八糟，而有用的物品被布鲁茜背在背包里，她的右手在身前男人的左手掌心里握着，对方的脚在那些屋子的瓦片上踩来踩去变换位置。

“你不问原因？”

斯莱德这才第一次转过头来看向布鲁茜，他快速的在那张红唇上亲吻了一下，带着海浪与香烟和火药的味道侵蚀过来。

“秘密让女人更女人。”

斯莱德的手指在布鲁茜脸蛋上抚摸过去。

“谁说的？”

布鲁茜拉过他的手腕眯起来眼睛。

“詹姆斯邦德。”

布鲁茜和他跳到了另一条街上的建筑物楼顶，枪声在他们的身后响了起来，斯莱德歪了一下脑袋把口袋里的墨镜重新戴回脸上盖住他那双映着布鲁茜嫌弃表情的眼睛。

而盗版“邦女郎”和“007”旅途并未因此而中断，一周后，就在布鲁茜为她的旅行“意外”打算做一个了结的时候，她在韦恩宅晚宴的大厅里看到了穿着西装左顾右盼的男人。

还是那副熟悉的表情，脸上带着点儿生人勿近的严肃，一副黑色的墨镜还有银白色的短发——看着和好人不沾边的模样。

“我没有这样的服务生，威尔逊先生。”

布鲁茜在他身后叫住了刚刚端起来拖酒盘的男人，他像是早就知道了一般的侧过来一些身体，微微前倾了脑袋。

“现在您有了，韦恩小姐。”

他们跳了一个小时的舞蹈，或者说是借着舞蹈的近距离聊天，斯莱德并没有直白的告诉布鲁茜他来这里的原因，但是这个别扭的男人侧面的表达出他相当怀念他们在宾馆里紧巴巴过日子的时候。

事情就像运行的火车那样快速，在正义联盟还没有来得及表决之前，布鲁茜和斯莱德结婚了，在布鲁茜眼里，斯莱德无疑是个不错的男人，他给予布鲁茜信任，不会过问布鲁茜想要单独做的事情，他会亲吻那些可怕的伤口，抚摸过那些疼痛的存在，他的眼睛里好像只装得下眼前的黑发女人那样，永远的注视着对方，眼神充满着热烈的光。

他们拍了婚纱照，举办了私人的婚礼宴会，克拉拉她们到场祝福了布鲁茜，一切的一切都在向着美好的未来而靠进。

那段短暂而快乐的时光里，每个早上斯莱德会比布鲁茜早起来很久，根据阿尔弗雷德的说法，他也许在后花园里做一些运动，然后挑一朵花园里今天开放的花栽入花盆后端到房间里的窗台上，再开着车去上班，而布鲁茜醒来就能够看到窗户边那一盆开的正盛的花，尽管阿尔弗雷德对于需要自己再次把花搬回去的表示理解，可是布鲁茜偶尔还是会在斯莱德下班回来后抱怨着男人又给自己的老管家添加额外工作。

可是谁会不喜欢对自己用心的男人。

布鲁茜看着在火炉边一边看书，一边跟着她播放的音乐轻微晃动身体的人不自觉的露出来点儿笑容。也许家的感觉就是如此，布鲁茜想，他们融入彼此的生活，在晨时，在雨后，在夜里，在每一个呼吸交错的瞬间，他们彼此亲吻拥抱，赤裸相待，成为对方最安全的港湾。

可是火车运行过快，就会脱节，而生活永远不乏意外，在布鲁茜意识到自己的丈夫就是昨晚因为意外爆炸而失去右眼的危险雇佣兵时，她在蝙蝠洞给昏迷的斯莱德处理好了伤口。

布鲁茜的手脚冰凉，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爱人瞒着自己，可她自己也是如此，然而也许斯莱德很早就应该知道了蝙蝠女侠的身份，而他仍旧背着布鲁茜做着杀人放火越过底线的勾当，愤怒之余，她又感到恐惧。

她一度深爱这个男人，她也了解这个男人，他们交手过，布鲁茜知道丧钟有多么的残忍就如同她知道斯莱德看起来有多么的爱她那样。

从一开始到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骗局。

布鲁茜脑袋里最后那块拼图终于放在了合适的位置上，让所有的线索清晰明了——从西西里岛的偶遇，再到紧急撤离，在哥谭的晚宴和与她结婚，甚至连每天清晨的那盆花里都有可能藏着窃听器和监控设备，她才是那个猎物，她才是“夺命丧钟”手掌里的“小蝙蝠”。

也许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感情失败远远比不上受到欺骗带来的伤害大，布鲁茜甚至感觉到胸口疼痛难忍，就像是有一口气压在那里，抑或着更像是心脏被什么人紧握不放一般。

“不，不……”

现在不应该是蝙蝠女侠倒下的时候，以后也不会，而想到了如同她父亲一般的阿尔弗雷德，布鲁茜又一次的陷入了苦痛当中，她不想再让这位老人为自己而担忧，生活中他已经为自己操碎了心，感情上布鲁茜不愿再次麻烦阿尔弗雷德，又或者她只是不想暴露出自己的错误和脆弱。

斯莱德还躺在紧急手术台上沉睡，那张布鲁茜看过太多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谁能够想到他们拳脚相向的时候男人会毫不留情的落下来刀刃，随后他又在床铺上亲吻那些伤口，就像猎人炫耀自己的荣耀勋章那样细细密密的落下来亲吻。

他们的婚姻玩完了，布鲁茜低头看向左手无名指上带着冷光的圆环，右手手指卡住冰冷的表面，猛烈的动作又就此停顿下来。

斯莱德在看着她，他醒来之后一直沉默着坐在那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后只是从床铺上起身走到布鲁茜身边，把女人鬓边的碎发拨到耳后，手掌沿着她的侧脸轻轻地贴上去。

“照顾好自己，”布鲁茜重复着当时男人的语气，只是她没有勇气再回忆起来当时那只左边的眼睛里带着怎么样的感情色彩——嘲讽亦或者无奈，她收拾心情，抬起来那张精致的面容瞧向对面的黑发男人：“我再没有在哥谭看到他。”

随后布鲁斯不怎么信服的眼神迫使她又鬼使神差的补充了一句：“面对面。”

“你在关注他，”布鲁斯一针见血的赘述道，不得不说在处理其他人的感情问题上，他拥有的侦探技能同样优异:“或多或少。”

几乎是下意识的，布鲁茜把左手抽离了杯子，她抿了抿嘴唇:“我在维护城市的安稳。”

对话到此为止，阿尔弗雷德带着布鲁茜去了另一个房间而布鲁斯仍旧留在座位上，迪克从一侧绕过后坐在了布鲁茜之前的位置旁边。

青年的好奇心总是过分浓郁的，但是布鲁斯没有打算把这个故事完整的复述，他只是把“丧钟和蝙蝠女侠在一起过”的重点抛了出去，迪克就能够全盘接收到内容甚至自己多想到一些有的没的。

在确定不同地球位置后的第二天夜里，由于量子中能量跃迁的缘故，穿行的通道需要不断地调整着频率来使其中的粒子通过自发自收而获得足够向上攀升的能量，布鲁斯作为送行者也是通道频率调恒操作者站在了昨天的天台上，而迪克完全是出于好奇和围观心里的表演着不需要保护的蝙蝠女侠的保镖。

当黄色的光线在对面的台阶上以圆圈旋转的状态逐渐扩大时，高速运动让它周围的空间发生了扭曲，然而最先从其中出来的，是一边向外掰开圆环的一双手，右手还握着一把消音的自动手枪。

黑色的手套和橙色的线条。

有那么一瞬间布鲁茜意识到了那双手的主人，而下一刻她开始希望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斯莱德威尔逊，就那么一口气掰开本身就不稳定的圆环，从她原来的世界跨出步子踩在天台的地板砖上，随后他的手枪指向了布鲁茜身旁的夜翼。

“他们绑架威胁你？”

那是准备作战的前兆，布鲁茜熟悉的压低声音和充满愤怒的状态。

“他们不是敌人，我也没有被抓走，以及，”布鲁茜眯起来眼睛盯着仍旧没有放下枪的男人:“我们离婚了，你在……”

“你只是把戒指取下来！”

没有离婚，他的意思如此明显。

斯莱德的声调有些意外的高，他再次往前走了几步的同时把面罩用左手一把扯了下来，在夜翼正想要在内心表达他气势汹汹的让小石头都被踢飞很远时，斯莱德捧着布鲁茜接吻了，而后者好像并没有要拒绝。

“所以……”

夜翼挪到了蝙蝠侠身边，而后者正一脸平静的调整着通道的稳定，随即他看向了另一端——天台上被殴打和绑着的不少熟人:谜语人，贝恩，甚至还有戈登警官等人，只不过好警官只是被绑了起来而已。

“不需要你提醒我，迪克。”

蝙蝠侠没有把任何视线放在正在接吻的二人身上，直到布鲁茜拥抱完夜翼，走过来在他的脸颊上留了一个亲吻和一段话作为告别。

这看起来让那个年轻一点的丧钟很是不悦，他甚至毫不掩饰表情里的攻击性:“你吻了他。”

蝙蝠女侠重新站在银发男人旁边，只是把他端枪那只手的手腕握住按下去:“他是这个世界的我而已。”

斯莱德正握着比他小了一圈的手，尽管那只手上没有戴戒指，他们走到通道门口时，他才语气平稳的开口。

“那该是我所有。”

布鲁茜的肩膀垂了下来，她刚刚想要反驳，就看到了对面那群从阿卡姆跑出来的疯狂之人们被绑在一起，还有嘴里塞着纸巾的吉姆戈登。

“你选择了最愚蠢的方式，雇佣兵。”

“……但你回来了。”

最后的话语跟随着光圈消失在空气当中，而黄色的光芒也融在了哥谭的黑夜当中，雪花也伴随着平安夜的歌声降落在这座城市的上空，也许意外的穿越对于布鲁茜和斯莱德来说都是好事，他们仍旧相爱，在每个平安夜的晚上和圣诞节的清晨。

后续:

对于午夜时间，蝙蝠侠在安全屋的出现，丧钟习以为常。

他正拿着毛巾把滴水的脸擦干净，再把那条白色的毛巾挂到一旁的挂钩上后，才转过身看着站在房间中心的哥谭骑士。

“平安夜的例行检查？”

丧钟带着讽刺的笑声倒是没有打乱蝙蝠侠的安排，他把一颗苹果在丧钟有点惊讶的表情里放在房间里唯一的小桌子上。

“你对毁掉她的一切会很感兴趣。”

蝙蝠侠重复了昨晚对面人的台词，对方显然是没有预料到，只不过丧钟的反应通常敏捷，包括如何嘲讽和获得讯息。

“你在妒忌吗，小蝙蝠？”

灯光下丧钟的表情写满了自得，只不过这样的表情不仅仅是他一个人所拥有。

“如果我说是呢，斯莱德。”

丧钟永远不知道的是，布鲁茜曾经告诉蝙蝠侠:只要用最直接也是对方询问的言语回击，那个银发蓝眼睛的男人就会自己搬起来石头砸自己的脚，而目前来看，表情有些微妙的丧钟正在经历他的“脚痛”时刻，对于一个苹果和两句话换来的胜利，不自觉露出来点儿笑容的布鲁斯以为非常值得。

平安夜快乐🍎🍎🍎